阳理事不想被她轻视,讲出具体构思:盐都不断安葬空袭中遇难的人,每次都要烧纸钱放鞭炮,鞭炮声是极好的掩饰。其次,他很快要带歌咏队去成都参加全省决赛,决赛完他立即就地参军。没人会为空袭期间死了一个盐场老板而到战场上来调查军人。
再特意讲明,开枪前要当面对舒致怀把话讲清楚,看看枪指到头上时姓舒的是啥样儿,让他尝尝屈辱的滋味。何清晖让他继续说。阳理事说已经表达得够明白,要不是为这一天,他早上前线去了。
何清晖提醒阳理事别把剧情虚构得太顺:“观众不爱看起伏小的戏。你的简单想法让我觉得方凤婕的确该阻止你。无非是惩处姓舒的,我有不动刀枪的办法,不需要葬送你的青春。”阳理事不高兴她帮方凤婕说话,何清晖说是自己的意思。阳理事还是不认同:“我丢不开受屈辱的痛,这么多年,我无数次在梦中追杀舒致怀,追上后使劲疯砍。几乎每次的梦都相同。”何清晖说:“我也常在梦中惩处姓舒的,梦到的次数不比你少。”
何清晖突然低声提示二公子来了。阳理事还没听清,二公子已走进办公室,来不及收起桌上的小手枪,阳理事顺手抓过报纸盖住。
自何清晖被卷入报损沉船事件,二公子见她的次数更勤,刚才看到父亲对巩德彬黑着脸找方凤婕的反应那么强烈,二公子把关注的事连起来琢磨,越发不踏实,赶着来何清晖这儿看看有啥新动向。都说倒霉的人总疑心风吹草动,二公子算是有亲身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