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高兴吧?
她是不想杀了他还是只是不想杀人呢?
他觉得应该是前者。
他从来就是一个兵行险招的人,刚刚那一次,兴许是他人生当中做得最决绝最没有退路的一次赌注,他将自己彻底剖开摆在她面前。
除此之外,他还想赌一下他跟她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
而这个有无可能的筹码比较大,是拿他的命来赌的。
他去她的反应,凉纾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颤抖的手上。
陆瑾笙伸手拨开她的长发,那瞬间,有温温热热的水珠砸在他手背上,又顺着他手背没入被子里,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却见凉纾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模样十分可怜,像是被刚刚那一幕逼出了内心最脆弱的东西,她嗓音难得带了些祈求,“你放了我,让我回去吧。”
陆瑾笙眼神十分怜悯,嗓音轻浅,他看着她摇摇头,“不可能。”
“陆瑾笙,这辈子我们不可能了,下辈子再说,行么?”
陆瑾笙再度揩去她眼角的泪,笑了笑,“阿纾你知道的,光是这辈子都已经足够痛苦了,哪还有什么下辈子……”掌心之下一片濡湿,他平静地看着她说,“如果真的有,那我答应你,下辈子我不会遇见你,百年之后你要好好投个好胎,别像这样,遇到一个我,从此便怎么都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