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丽芳坐在那道土塄上,傻乎乎地坐了好一会儿,好像没有睡醒。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们干什么来了?”
王丽芳盯着我,摇摇头。
我说:“也像她们那样先铺好床吧。”
我们打开背包,把床单铺好,把被子叠好,把一些小物品摆在各自床头的壁橱里。我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为此,我的男朋友刘时专门托人买了一套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英译本纪念文集,作为离别的礼物送给了我。这套书一直陪着我。我把它们在壁橱里放好,觉得内心一下充实了许多。然后,我拿出一个小相框,那是他送给我的,里面有他的照片,照片后面有他写的一句话:
槿,永远爱你。时。1950年6月。
我把相框摆正,看了他几眼,幸福地笑了。
王丽芳迫不及待地和衣躺到床上:“哎,终于可以把手脚伸展开了。”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很快就睡着了。
我也躺了上去。麦草很松软,有一股麦草的香味。我习惯性拿出一本书,读起来。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少年》,我觉得我在这里更适宜读《地下室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