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珍花听严元香说了,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所以她心疼我比心疼她自己还心疼,平时不管我想做什么,只要不干坏事,她几乎都会支持我,包括带我去其他村旁观让她害怕的事情,这时候她的战争创伤后遗症已经好多了。
那几年,我和珍花下乡上山赶场似的去围观大家打地主,我叔叔总不要我们去看这种热闹,倘若被他发现了,我们是会受惩罚的。他板着脸说,那里面有没有被冤枉的人都未可知,你们不要去做那万分之一几率的帮凶看热闹。再说珍花的病情未愈,会受惊的……
我们更多的是保持敬意与好奇,想要把那历史不论好坏的都看入眼中。我自会想到我父亲当年死前的痛苦和狼狈,我要深刻地记住那种仇恨,不忘耻辱,也要在以后的人生中引以为戒地令自己成长,以后决计不做乌合之众。
听胖大婶说,隔壁镇上的学校那边正在杀地主呢,我闷声不吭地去看现场,珍花戴了几副耳罩叠加在一起,她半睁着眼睛紧紧地跟在后面保护我,除了在刑场,她不能跟过来了,她只能在另一边远远地等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