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思思徜徉在草坪中的石阶小路上,谢婷婷的心情陡然开朗轻松了许多。她甚至犹豫起来,单位上的这些破事儿有没有必要在这样一个美好的环境中向思思倾诉?即使要倾诉,也应该说点高兴的才是。思思善解人意地选择了一个比较安静一点的茶座,要了两瓶酸奶,一边喝着,一边像大姐似的关爱着说:“你约我出来,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说吧,我也不是什么外人,你信得过就说吧。”
谢婷婷一听,鼻子不由得一酸,她真想伏到她的怀中大哭一场。然而,这毕竟不是放纵情感的地方,泪水在她的眼中打了几个转转,最终被她控制着没有掉下来。她一口气将那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思思,末了说:“过去我总认为新闻单位是一个非常神圣、非常高雅的地方,现在,我才知道,这里同样存在着龌龊,同样存在着肮脏的交易。无情的现实击垮了它在我心目中的美好感、纯洁感和神圣感。现在,我彻底失望了,失望到了近乎绝望的程度。对于这样的一个单位,对于这样的上司,我还有争取它的必要吗?即使是争取上了,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怎么去工作呀?”
思思认真听着,听完,才说:“婷婷,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真是太纯了,纯得像个水晶人儿玻璃心儿,透明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你的思想、你的认识,还停留在教科书上,停留在校园里。现如今,哪个单位不是这样?哪个当领导的能做到心明如镜?电台也不是真空,它也会被污染,即便你放弃了这一机遇,你就能找到一片适合你生长的乐土?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科学的。人,只能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适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