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官场沉浮三十多年,却并未能够适应。
或许只能说,从一开始,他入朝为官就是个错误。
就像笼子里的鸟儿怀念以前生活的森林,就像池子里的鱼儿思念原来嬉戏的深潭,他向往着他的自由。
所以,不过五十出头,他便离开了朝堂,来到望江办了这四海学院。
他亲手开了荒,他亲手筑了屋,他亲手建了绿湖轩。
只是,绿湖轩却没有湖,而是在山丘上。
就那么四五亩地,两三间草房。
他已经觉得,如此满足。
坐在草庐前,眺望着远处的村落,看着袅袅炊烟,思索着许多问题。
世间显得如此宁静。
他觉得,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
他觉得,他已经做到了洒脱自然。
可是,听完段文俊的诗,他却觉得,并不是。
他并未达到段文俊说的那种境界,不被世俗琐杂的事情烦扰。
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举行这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