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平时关心时事,常看凤凰卫视的新闻资讯。我们闲聊时,也会聊些时事。对于那些暴露人性黑暗面的事件,先生总是一声叹息。他还特别关注天文、物理学方面的进展。我想,这些都是先生对人类命运和存在本身的关怀。有时听我说起趣事,先生就会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着“好玩,好玩”,像个孩子一样。
先生有大智慧,因此孤独。
《女娲的语言》《墨写的黄河:汉语文化诗学导论》《汉语红移》,在我看来,就像向日葵、星月夜、麦田上的乌鸦一样,这个时代还没做好接受它们的准备。
先生总是能读懂其他诗人最核心的部分。洛夫在读了先生关于他的评论后,回信写道:“一个诗人能得到如此完整的、多角度的赏析,至少在中国当代诗坛是罕见的,而哲学性地直接切入一个诗人的骨肉,你还是第一人。”郑敏在读了先生的评论后,回信写道:“我的收获是意外的,因为我深深地被您的透视、周密的思维和极富表达力的文字所吸引,已经忘记自己这被审视的地位。如果任何解释都是一次翻译,您的翻译是一‘绝’。”
先生评论托尔斯泰、普鲁斯特、昆德拉的文字,也是那么精妙,令人拍案叫绝。他似乎有一双慧眼,能够透过文字直抵内在的真相。
可鲜有人读到他作品中语言和生命原初的力量,读到那空明的智慧。有些人对先生的解读,令他遗憾,又哭笑不得。先生曾拿着一篇关于《她,永远的十八岁》的评论,笑着对我说:“搬来这么多理论,难道他们就没恋爱过?就没对女性有过冲动吗?”我知道,先生的笑容背后,是不被理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