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发现问题,急忙叫来了护士拔针重扎。我说不出的烦躁,手舞足蹈的就是不配合。我妈摁着我胳膊,哄道:“大光,没事,就一下,不疼。咱们小时候都不怕打针吃药,现在都男子汉了咋还越来越回眩呢?”
我完全听不进去,下定决心不想搁医院继续呆着了,玩了命的手刨脚蹬。护士一针下去没扎准,还带出了不少血。
我爸摸摸我的额头:“退烧了,别打了,咱们回家!”
护士挺不乐意的将东西收拾走,三口人便往家回。等走到家楼下,却惊奇的发现站着十好几个人,穿的都是睡觉时的背心儿裤衩,趿拉着塑料拖鞋,好像是被吵醒出来看热闹的。人群的正中,吕大娘吃力的背着昏昏沉沉的吕家良。而吕仁才一手拎着那根儿上吊绳,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位中年妇女的腕子。
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吕仁才帮助下接手背头兄弟小卖铺的农村表姐。
吕大娘看起来气得不清,扯着公鸭嗓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你对得起谁呀?还是实在亲戚呢。我们把你从农村整出来,你就这么回报你表弟呀!你是不是丧良心了?啊?”边说还边撺掇她老公,“你家亲戚就这样啊?今天你要不给她整派出所去,别说我不跟你过了,我带孩子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