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劳斯
昨天,17日,我们安葬了他。三点时,马尔海涅克作为校长在大学礼堂里做了发言,演讲简朴而真挚,完全令我满意。他将黑格尔不仅描绘成思想帝国中的国王,还描绘成生活中真正的耶稣信徒。他还说——在教会的典礼上他不会这么说——黑格尔像耶稣基督那样,通过肉体的死亡进入到了精神上的再生,他把这种精神留给了追随者并且将它渗透。然后,颇为嘈杂的队伍行进至居丧之家,再从那里前往墓地。这块坟墓被雪覆盖着,左边是夕阳,右边是升起的月亮。如同黑格尔希望的那样,他被安葬在费希特的旁边。枢密院委员弗里德里希·福尔斯特(Fr.F?rster),一位诗人和黑格尔的拥护者,发表了一篇满是废话的讲话,例如关于雷雨——这场雷雨早已笼罩在我们头顶,看来已经要逐渐消散,它还带着有火花的光束与沉重的雷声击中了一个高贵的头,而且这些以一种语调说出来,好像人们给了这家伙5芬尼银币,要他迅速地把事情照着念完。在这结束后,人们走得离坟墓更近了一些,有一个被泪水压抑着但是庄严的声音说:“愿主赐福于你。”这是马尔海涅克。这一印象再次让我十分满意。从墓地走出来时,我看到一位年轻男子在哭泣,并且听到他提及黑格尔。我与他做伴同行。他是一位法学家,黑格尔多年的学生。就此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