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有些东西足够遗忘,然而当时身上和心里受的伤,像是刀刻上似的,怎么抚也抚不平。
沈舒微把整张脸都埋进厚厚的抱枕里,直到呼吸都困难才猛地放开。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搬来S市,不可能这么巧的。
果然是她太敏感了。
余光瞥见沙发上妥妥帖帖搭着陆屿初的外套,她盯着肩上被弄脏的部分,愣了好一会儿神,刚想去把它挂起来,玄关处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沈舒微看了一眼挂钟,站起来要去开门,刚想说顾盼怎么又不带钥匙,眼睛却突然停在空空如也的钥匙篮。
顾盼的钥匙不在,说明她出门的时候是带着钥匙的。
现在在门外的人不是顾盼。
那会是谁?
身体像掉进了冰窟,想起在公园里看到的身影,沈舒微猛地摇了摇头。
就算……真的是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家里的地址吧?
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急促,像重锤一记一记砸在她身上。
从沙发到门,不过四五步的距离,沈舒微足足走了五分钟,想从猫眼上看看外面的情形,眼睛才刚凑上去就立刻缩了回来。
平复了呼吸,她伸出手举到眼前,看着有点颤抖的手指,自嘲一般地笑了。上一次这么怂的时候,好像还是她在舞团的时候吧?
“沈舒微,你开门!”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彻彻底底打断了她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