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她拿出二十块钱塞在许妈那架脱漆的缝纫机底下。
再回到局子里,思绪早就搅作一团。
新来的实习公安是个寸头小伙,青涩阳光,警服穿在身上还有些松垮。
他笑着端来一份擀面,“周哥走之前吩咐了,让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稍带一份,刚才你不在,我就选了大家都觉得好吃的擀面给你。”
宋晚意被擀面上的酱香勾回神志,视线落触碰到办公桌上的报纸。
她问,“之前镇上宋家的事,有登载过报纸吗?或者…..你们局子里有没有相关档案?”
小伙摸着下巴想了会,“应该有吧,我才过来几个月,不过周哥这柜子底下的报纸蛮齐全的,要不姐你先找找,调取档案需要批准,流程可能要麻烦些。”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我一会找找。”
“好嘞~”
报纸是一月一印,按日期收纳,找起来并不费劲。
显示1975年7月,宋家因主张反动被抄家查办,宋父宋母连夜出逃,生死未卜。
廖廖数语,便将曾教书育人的宋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生死未卜,其实就是死了找不到尸首。
毕竟在这个年代,逃出生天的概率极低。
思绪被扯得很远,脑中浑沌一片。
或许是报纸上的称呼描述刺激到记忆,宋父那张和蔼亲切的脸,和宋母温婉贤良的身姿在那片混杂之中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