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劈柴街拐角,库费拉克、公白飞和安灼拉加入行列时注意到的那个高个子,现在参加筑小街垒,相当卖力气。至于另外一个青年,就是曾在库费拉克住处等候,并向他打听马吕斯先生的那个青年,大约在推翻公共马车那工夫不知去向了。
伽弗洛什兴高采烈,就像生了翅膀,他主动担起鼓劲打气的任务,不住脚地来回奔忙,上上下下,不住嘴地大喊大叫,妙语连珠。他在这里,就仿佛给所有人带来鼓舞。他有刺激针吗?当然有,就是他的穷苦。他有翅膀吗?当然有,就是他的快乐。伽弗洛什是一股旋风。无处不见他的身影,无处不闻他的声音。他无处不在,充满空间,简直就是激奋的无所不在的神灵,跟随他就不可能有停顿。巨大的街垒感到他就在它臀部上。他妨碍闲逛的人,鼓动懒惰的人,激励疲惫的人,催促沉思的人,让这些人快活起来,让那些人紧张起来;还让另一些人激愤起来,让所有人行动起来,刺激一个大学生,敲打一个工人,这儿一停,那儿一站,旋即又离开,盘旋在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之上,从这一堆人跳到另一堆人,就像巨大的革命马车上的一只苍蝇,发出嗡嗡的声音,骚扰所有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