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炉火倒是又生了,但是两把扶手椅却移到屋子另一端,摆在门口。
“这是什么意思呢?”冉阿让思忖道。
他又把椅子搬到火炉旁边。
重新燃起的炉火又给他增添勇气。他的话多起来,交谈的时间又比平常拖长了一点。他起身要走时,珂赛特对他说:“昨天,我丈夫向我提起一件怪事。”
“什么事?”
“他对我说:‘珂赛特,我们共有三万利弗尔年金,你有两万七千,外公给我三千。’我回答:‘加在一起正好三万。’他又说:‘你有勇气只靠三千法郎生活吗?’我回答说:‘有啊,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钱也行。’后来我又问他:‘你干吗对我说这个?’他就回答我:‘随便问问。’”
冉阿让哑口无言。大概珂赛特想让他解释解释,而他却神色黯然,只管默默地听着。他回到武人街,还凝神想这事,竟然走错了门,进入旁边的一栋楼,登上三楼才发现错了,又返身下来。
他陷入各种猜测,精神非常苦恼。马吕斯显然怀疑这六十万法郎来路不正,怕是不义之财,谁知道呢?也许他已经发现,这笔钱财原是他冉阿让的,既然可疑,他就有所顾虑,不愿意接收,宁肯和珂赛特一起过穷日子,也不愿接受这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