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像遭了雷击,晕头转向,但也心甘情愿,如果头上有个避雷针,他反倒深感遗憾了。
还是马上把这人的事情交代完毕。上述事件发生之后两天,在马吕斯的安排下,他更名改姓,揣上到纽约兑现的两万法郎的汇票,带着阿兹玛启程到美洲去了。德纳第这个失意的资产者道德沦丧是不可救药的。他从欧洲到美洲,还依然故我。同一个恶人打交道,好事往往办成坏事。德纳第用马吕斯这笔钱去贩卖黑奴了。
等德纳第一走,马吕斯就跑到花园,见珂赛特还在散步。
“珂赛特!珂赛特!”他喊道,“来!快来!一道出去。巴斯克,叫一辆马车!珂赛特,来呀,噢!上帝啊!是他救了我的命!一分钟也不要耽误,快戴上你的头巾。”
珂赛特以为他疯了,但还是顺从了。
他喘不过气来,用手捂住心口,要抑制心跳。他大步走来走去,抱住珂赛特亲吻:“噢!珂赛特!我真是个不仁不义的人!”他说道。
马吕斯万分激动,他恍惚看见,冉阿让变成无比高大的悲苦形象。一种前所未闻的美德在他眼前显现,至高无上而又十分温和,高大中又透出谦卑。这名苦役犯圣化为基督了。马吕斯被这奇迹弄得眼花缭乱,他说不准看见了什么,只知道非常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