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马好像听得懂人语,晃晃脑袋,套着笼头的嘴里低低呜咽着,粗糙的频率撩拨着听者心中最伤感的那根丝弦。我觉得它在哭,可马会哭吗?我搞不清楚。迷惑间,我鬼使神差的穿上鞋子跑下楼——也许是我太孤单太无聊了,所以才想近距离观察观察这匹马。
氤氲的雾气从老汉口中一团团喷出,他依旧没有等到来买萝卜的顾客。所以很有闲心的笑呵呵提醒了盯着大黄马出神的我一句:“小子,离远点。这畜生倔,别一会尥蹶子踢着你命根子,以后就娶不成媳妇打不了种儿了。”
我退后一步,不是因为怕害大黄马,而是担心老汉不愿意让我围着他的牲口转悠。不过老汉并没赶我走,而是继续逗闷子问我:“以前没见过吧?”
我摇摇头:“谁没见过马呀?”
老汉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小子见过也不一定认识!这可不是马……”
我觉得他在故意调理我:“这就是马!我姨姥家有两匹呢。”
老汉继续笑:“马有这么长的耳朵吗?”
我愣住了,大黄马的耳朵的确不短,像兔子似的高高支楞着,于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条骡子吧?”
老汉有点小意外,点点头感叹道:“可惜是头不中用的马骡,要是头驴骡就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