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圣宇定睛看她,这是那年元宵节赵圣宇记得的样子。
“恭喜梅先生高升了。”赵圣宇知道她顺利升等,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快升等的。
“也恭喜您,学报收到您的论文了,好精彩。”梅运今年接任学报的编务。
“我担心又会被梅先生退稿。”这是玩笑话,论文审查自有程序,不是个人能做主。赵圣宇说完就发现这话说快了,“又”字太敏感,此话一被说出即自行跑马,指向当年她退信一事,气氛为之尴尬,仿佛天外砸来石块,正在半空中,两人即将受伤。既然,跑马跑到往事上,赵圣宇壮了胆,叹口气,浑厚低磁的声音软了下来:
“梅运,我欠你一个解释,这些年一直放在心里,很苦。”
梅运没料到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语塞,眼睛往窗外飘了一圈又回来,想要四两拨千斤,可又不知那四两在哪里。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面对面谈往事,又有两个稚子在侧,笑脸也不是,苦脸也不是,不知怎么办,硬生生转了话题:
“要谢谢你,那两棵梅树与茉莉长得好呢,后来我找人把池子敲掉,铺上一车土老老实实种好,现在每年都开花,真的如你说,人在花中便是仙。”
说完,蹲下来拉拉两小儿的手,对赵圣宇说:
“多可爱的孩子呀,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又问孩子:“告诉阿姨,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说:“我叫赵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