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来,他又对耿永丰、方子寿等人说:“你们呢,倒有长工夫,可就是天资差点。学太极门讲到天资,倒不一定要怎么虎背熊腰,顶要紧的倒在乎有没有悟性,有没有恒心。悟得来,耐得住,学着才有进步。”
周龙九在旁听着,点点头,对身边一位武师说:“回也闻一知十,这就是好悟性。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练拳学文俱是一样。”那武师看了周龙九一眼,说道:“可不是,太极门倒不在乎膂力;教一回,练十回,那不就会了嘛。”周龙九微微一笑。
太极陈接着说:“所以我这八个弟子不是不堪造学,也不是我秘惜招术,也不是他们不肯向学;这都是天资所限,境遇所累,无可奈何。将来他们几个人的造诣,究竟怎样,这全看他们个人了。如今我忽得露蝉这一个徒弟,像他这种百折不挠的魄力,在我们武林中也就很少有。他的悟性,我这两天很考问他几回;难为他整日操劳,偷偷摸摸,看他们八个师兄练几手,轻易看不见练整套的;可是他举一反三,日积月累,居然说起来大致不差,他的悟性实在不坏。他的恒心呢?更是难得,你看他三年装哑,谈何容易?所以我对他期望很深。不过他入门最晚,算得我最末一个徒弟,我从此就闭门不再收徒了。将来他们九个人,谁能昌大我太极门的拳术,那全在他们自己努力了。现在当着诸位好友,我专语拜托一下,”遂向众宾一躬到地道:“嗣后还求诸位同仁格外关照他们,使我太极门的薄能微技,得以附骥武林,我陈清平承情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