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嫔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穿,怔着一双眼脱了力般瘫坐在地上,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滚落。
“妤温是我的亲生骨肉,她出生的时候生的瘦弱,太医断言她活不过三岁,我就三年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整夜整夜守着她,事事亲力亲为。我那个时候有多年轻你知道吗?我是京城第一美人,我爹是朝中大半的官员的老师,桃李满天下,陛下也愿意宠我,可是我要守着我的妤温,我不理陛下不要宠爱,就这么守了她三年……”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妤温说,我说妤温啊,娘三岁习字,五岁学琴,十五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这些娘都不会逼你去学,只要你可以活下来,娘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你身边,只要你活下来……我怎么会不爱她怜她……我怎么,怎么会想送她去死?”
时宜坐在椅上居高临下,凝视着冯嫔的眼时一双凤眼却平静如湖。
在时宜的平淡里,冯嫔逐渐收拢激动的情绪,一圈一圈转着腕上的镯子,最终颓然地摇了摇头,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