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头脑清醒吗?”首席法官不由得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问题就在于我的头脑是清醒的……而且是卑鄙的头脑,和你们一样,和你们这副……嘴脸一模一样!”他忽然转身向旁听的观众们说,“我的父亲被人杀死,大家装得像吓坏了的样子,”他带着愤恨而轻蔑的神色咬牙切齿地说,“大家互相装腔作势。全是一些假惺惺的人!大家都希望我父亲死。一条毒蛇总想咬死另一条毒蛇。……要是不出这凶杀案——大家会怒气冲冲,恨恨地走散的。……一出好看的戏!‘面包和马戏’[1] !可是我也够瞧的!你们有水没有,让我喝一点水,看在基督的分上!”他忽然捧住自己的头。
执达吏立刻走到他跟前去。阿辽沙忽然跳起来,嚷道:“他有病,不要相信他。他害了脑炎!”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一动也不动,呆呆地望着伊凡·费多罗维奇。米卡站起来,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的苦笑急切地望着他的兄弟,听着他说话。
“你们安心吧,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凶手!”伊凡又开始说,“要求凶手说得头头是道是不可能的……”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又加上一句,露出了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