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父亲英雄,儿子好汉。”
把玩了一阵,司马相往侍立在一旁的阴雪歌望了一眼。
“杀人的时候,怕不怕?”
随行的律府法卫已经勘测清楚,三个蟊贼,只有一人被箭矢击杀当场,其他两人都是被重伤后,由阴雪歌枭首、穿心斩杀当场。
一个十六岁的孩童,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雨考验,面对三位雨夜闯入自家的蟊贼,能够提前知晓贼人的动静,并且冷静的拿出兵器一击得中。
不要说阴雪歌,就算是渭南城内的巡街法役们,有多少人是真正碰到过人命的?
“怕,当然怕。”
司马相只是好奇的问一句,但是阴雪歌却是很认真的回答。
“只是,再怕也要杀。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
“我到也就罢了,家里还有一个蠢丫头,舍不得。”
司马相呆了呆,他倒是没想到阴雪歌会这般说。
换成其他家的少年郎,有了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哪个不会慷慨云天的吹嘘几句呢?
敢直言自己很害怕,却不得不拼命,这份坦诚就极其难得了。
而且,居然还为了一个小丫头拼命?卖身为奴的小丫头子,在这个世界,可无甚地位。
青蓏傻呆呆的站在阴雪歌身后,不时好奇又小心,带着几分敬畏的偷看司马相一眼。
律府是个很可怕的衙门,法相更是比太守更让人恐怖的存在。曾经有人说,州牧、太守之类的官员,那是‘牧民官’,是‘父母官’;而州郡的法相么,他们是‘屠民官’。